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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貓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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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貓11

笨蛋小貓就吃這一套。

偌大的居所中,溫清硯的身形清瘦,校服空空蕩蕩地掛在自己身上,像是下一秒就能傾倒,卻又頑強地站立著。

他應該是熬夜找了自己很久,連平時的午休都放棄了,還要千裏迢迢地從學校或者家裏趕過來,就是為了尋找一個希望渺茫的可能性。

而主角攻,身為對方未來的老攻,還在一旁蠢笨地站著,都不知道安慰一下自己未來的老婆。

多可憐啊!

宿時漾心軟又心虛,還為這樣的主角受心酸。

說白了千錯萬錯都是笨蛋小貓的錯誤,在之前不小心被那個可怕的老師逮去了他家,要不然也不會害得鏟屎官一直在找他了。

宋卓岑就看見在他面前又傲又拽,叫聲都要高兩個度的臭貓在溫清硯懷裏軟得跟春水似的,耳朵都折成了飛機耳,掐著嗓子似的軟膩討好地喵喵叫。

不僅如此,對方還在乖巧地伸出柔嫩的粉軟舌頭舔.舐溫清硯的手指,小狗都沒他這麽乖的!

說不嫉妒連宋卓岑自己都不信,真是好沒良心一只貓,就只關心自己的主人,枉他還對這只臭貓那麽好。

“多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的貓。”溫清硯轉頭對宋卓岑道謝,半句不提軟軟是宋卓岑昨天撿回來這事,“如果你想要什麽報酬也可以提,我會盡力做到。”

宋卓岑扯了扯嘴角,簡直被對方氣笑,他撿臭貓回家難道還真是在乎那麽點報酬不成?

溫清硯這話說得可笑,他就知道從第一眼,還沒見面時他就對軟軟的主人很不爽了,於是回話時都帶著刺:“不好意思啊,我只是昨天看軟軟一只小流浪貓在外面待著可憐,所以才帶回來照顧,可不是要什麽報酬不報酬啊。”

“他要是真的喜歡你,喜歡你給的生活,又怎麽可能還會偷偷跑出來呢?”

這話簡直是故意在往溫清硯的心尖上紮,帶著洶湧澎湃的惡意,刺得他麻木的疼,抱著宿時漾的手頓時又緊了緊。

“這就不勞你費心了,我在這之後會更認真地照顧好軟軟,接受他的一切訴求,給他最合理的安排。”溫清硯不冷不熱地把他這顆軟釘子又給扔了回去,態度不亢不卑,哪怕對方的家境比他好太多。

宋卓岑哼了一聲,“但願如此。”

眼看這兩人針尖對麥芒,都快吵起來了,系統坐不住,問他:【你之前想好的的計劃呢?】

宿時漾慚愧回答:【計劃不如變化。】

意思就是完全沒有任何想法。

宋卓岑這狗東西也真是的,對自己的老婆也這麽不客氣嗎,也不怕將來追妻火葬場啊。

罪魁禍首·宿時漾·貓貓現在哪裏敢吭聲啊,生怕自己呼吸聲大了戰火都會燃在自己身上。

兩人爭吵又互不相讓的面容落入貓貓璀璨的紫瞳中。

忽然間,一記靈光閃過宿時漾的腦海中,讓他想到了讓主角攻受重修於好,他們校園文裏感情升溫的一個好方法——讓其中一人給另外一人補習啊!

宋卓岑的成績那麽差,對方哪來的臉肆無忌憚地玩耍,學,必須給他學起來!

小貓激動地喵喵叫起來,想從溫清硯手中跳下去,卻半天都跳不動。

鏟屎官太愛他了,一直攬著他都不願意松手,為此宿時漾只能討好地喵喵叫,還不停地舔著對方的手指。

在他鍥而不舍的討好下,溫清硯的態度終於松動。

於是宿時漾終於可以跳下去單獨行動,宋卓岑閉了閉眼睛,心說要是換成是他抱著對方,臭貓早就嗷嗷叫喚起來,對著他直接使出貓貓拳,張口就要咬下來,哪會這麽溫柔。

宿時漾又鉆回了宋卓岑的書包裏,把對方的零分試卷給叼了出來,明晃晃地落入兩人眼中。

在討厭的人面前露出如此拉胯的一面,宋卓岑的臉面還是有點兒掛不住的。

“軟軟,你幹什麽呢。”他說話都有點不客氣了。

宿時漾哪裏服氣,喵嗷喵嗷叫著罵罵咧咧。

呸,不識好歹,他現在可是在幫這個狗東西追老婆啊,對敢他還這麽不客氣。

宿時漾伸出爪子摁了摁這張慘不忍睹的試卷,指了指宋卓岑,又指了下溫清硯。

盡管知道小貓聰明,但是沒想到能聰明到這個地步,宋卓岑新奇地看了好幾眼。

就算宋卓岑不理解小貓這些比劃的動作究竟是什麽意思,可他就是覺得不簡單。

溫清硯揉著小貓爪子,捏捏裏面的肉墊,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:“軟軟很聰明,醫生說他的智商相當於六七歲的小孩子。”

宋卓岑為了不在對方面前露怯,點頭示意自己了解,實際上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,表面上說著羨慕溫清硯能有一只聰明的小貓,實際上他真的很羨慕。

“所以,軟軟的意思是你的成績太差了,要是我想報答你,給你補課就行了。”

宋卓岑“哈?”了一聲,他跟宿時漾相處時間短,終究還是沒有人家主人能夠理解對方的意思,他又開口問了一遍:“軟軟,你真是這樣想的?”

臭貓對男人的勝負欲一無所知,還誠實地點了點頭,喵嗷了幾聲,像是在嫌棄他成績差,這可是在給他找免費的補習老師,還不好嗎?

宋卓岑狠狠閉了閉眼睛,他哪裏是撿了只小白眼貓回來啊,是請了一尊爹回來供奉吧,瞧瞧,多為自己考慮啊。

宿時漾完全不知道宋卓岑現在的痛苦,他都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給點個讚了,這下主角攻受之間不就有了聯絡嗎,兩者互相了解,彼此學習,不僅成績提升,感情也會升溫的。

一箭雙雕,一石二鳥,怎麽會有他這樣天才的小貓存在。

二人一看小貓那得意的樣子,就知道臭貓肯定對他自己出的主意滿意至極,他二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嫌惡之色。

宿時漾擡起小貓腦袋,胡須微動,滿臉露出滿意的神色——瞧瞧,這就是愛情的火花。

最後這只惹來麻煩的臭貓崽子是被溫清硯抱走,宋卓岑無法阻止也沒資格阻攔。

宿時漾不滿的是,那倆人對補課的事根本就沒有細談,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計謀只成功了一半,或者說離成功很難。

不過他已經沒時間也沒心情思考這個了,現在他淪落到跟鏟屎官獨處的地步,感覺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幾個度。

壞了,這不就是等著跟他秋後算賬嗎?

笨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,心臟急促地跳起來,本就幹了虧心事的他現在愈發心虛,鏟屎官的每個動作落在他眼裏都像是有深意。

然而對方一句話也沒說,就這樣抱著他一聲不吭地走在路邊。

宿時漾一時間更加心慌了,有一種鍘刀放在頭頂,隨時都要斬斷他脖子的可怕感覺。

他忍不住喵喵地叫了兩聲,腦袋蹭了下溫清硯的胸口,想要憑借這種方式來獲取鏟屎官心軟。

最起碼也要給他一個答案,就這樣要說不說的,讓他至今都忐忑不安。

溫清硯低頭垂眸,註意到了小貓提心吊膽的眼神。

他的小貓一向都是這樣,腦子一熱就去幹壞事,在訓斥的時候就會害怕、擔憂,露出可憐兮兮的目光,仿佛竇娥都沒有他這麽冤,誰都沒有他委屈無辜一樣。

可教訓完一次後,對方及時認錯,下次還敢。

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,強迫自己硬起心腸,不去對小貓扮可憐喵喵叫的小模樣心軟。

他的軟軟就是個沒良心的,這次一定要讓他記憶深刻一點才行。

宿時漾在溫清硯懷裏坐立不安,鏟屎官越不理他,他就越是擔心起自己最後的下場,自己這一次肯定不會被輕饒了,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呢。

可惜任他怎麽輕聲嗚嗚,指天發誓下次絕對不隨便亂跑出去了,溫清硯都一概當做沒聽見。

小貓幼圓的眼瞳裏閃過一抹驚慌,鏟屎官這次是真動了怒氣?

他縮在對方懷裏,連尾巴都蔫了,垂在手臂之間,連挺直的力氣都沒有。

溫清硯瞥了一眼,擰著眉逼迫自己視而不見,也不知道折磨的究竟是誰。

宿時漾窩著溫清硯懷裏,睜著眼睛鬼鬼祟祟地觀察外面,郁悶得不行,他越看面前越不像是回家的路,在不確定溫清硯會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,他還是沒忍住喵嗷喵嗷地提出了疑惑。

小貓一邊對著鏟屎官叫,一邊探出貓腦袋張望,其中含義不言而喻。

溫清硯的聲音冷冷清清,淬了冰似的,在晚秋凍得慌:“原來你清楚回家的路啊,軟軟,我還以為你都忘幹凈了,不知道哪裏才是你的家。”

主角受一向是個話少的人,但在貓崽子面前是例外,不論是板著臉教育對方,還是像現在這樣憤怒時,一番話總是會情不自禁脫口而出,遏制不住心中的惡劣和惱怒。

宿時漾連忙收回貓腦袋,不敢再叫,就算鏟屎官把他送去賣了,他也絕不吭聲,以示自己誠心誠意的認錯態度。

當然,他的鏟屎官對賣掉小貓這種事壓根就沒考慮過,哪怕這只臭貓每一次都能把他弄得焦頭爛額。

是他溫清硯不能沒有小貓,而不是小貓不能沒有他。

最終的目的地讓宿時漾錯愕,紅磚白墻,教學樓林立以及巨大操場——赫然是學校。

就算今天是工作日,學生們本來就該上課的時間,主角受最終的目的地也正是這兒,可是一向循規蹈矩的對方為什麽會突然把他帶進學校?!

“我去找你,昨晚一夜沒有睡,今天上午也在班主任這裏請了假。”溫清硯淡淡地說出事實,面上沒有絲毫變化。

小貓崽子聽了他的話之後卻是愧疚得都要原地自閉了,心酸歉意的淚珠從眼眶裏湧出來,眼瞼下軟軟的白毛都濕掉了。

宿時漾從未有過如此悔恨交加的時候,都怪他一心想要完成任務,沒有關註到主角受的心理問題,才導致現在這個局面。

溫清硯解釋道:“現在我要是帶你回家的話,就趕不及下午的課了,只能帶上你一起去。待會兒上課時,你記得乖乖的,不要胡亂出聲。”

宿時漾老老實實點頭,指天喵喵喵,發誓絕對聽話。

實際上溫清硯的話聽上去很合理,仔細思考卻處處都是漏洞。

對方成績一向不差,又真的需要上那些下午的課嗎,即便是耽誤一兩節,也不會影響什麽才是。

可他偏偏要帶著小貓崽子一起去課堂上,還知道對方在深切的愧疚之下,會對他的話言聽計從。

溫清硯到教室的時候,人還很少,不過沒過多久就逐漸人滿為患了。

高三年級的大家就算到了教室後也沒有多喧鬧,都在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,小聲地說著話。

在高一高二時還有同桌,上了高三後彼此之間拉開距離,座位都是單獨的一人一桌。

宿時漾被溫清硯放進了桌屜裏,看著穿上青澀校服的學生們從桌屜面前走過,以他的視角,也就只能註意到他們的腰部。

沒人會特地彎下腰來觀察別人桌肚裏裝了什麽,小貓蜷進去之後就無人會發現了,大家也不知道原來那位清貴高傲且恪守本分的班長會違背校規,冒著被訓斥的風險帶自己的寵物入校。

宿時漾心想鏟屎官對他還是好的,居然從書包裏在上課之前還摸出來幾根貓條餵他,可能是怕他餓到了。

他窸窸窣窣,吧唧吧唧地嚼著魚幹,還舔舔溫清硯的手指,對方以前不喜歡他舔手指,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溫清硯會把指尖觸在他的軟舌上,似乎是享受他的一切觸碰。

教室裏,坐在溫清硯左邊的學生臉色有點不對勁,但不敢和公認的高嶺之花,也就是他們冷然出塵的班長搭話,而是拍拍前面那人的肩膀,問:“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啊?”

那人“啊?”了一聲:“沒有啊,怎麽了?”

“窸窸窣窣的,我懷疑鬧耗子了。”

“不會吧,你可別嚇我!”

坐在他們周圍的溫清硯神色自若地收回手,任誰來也看不出造成這一幕竟有他的一半責任。

上課鈴聲鈴鈴鈴地響起,本來就只有低聲交談的教室很快就安靜下來了,第一節是化學課,上面的化學反應和名稱聽得宿時漾腦子一團漿糊,他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,很快就去和周公見面了。

老師在上面講得激情四射,唾沫橫飛,宿時漾在下面睡得小呼嚕聲不斷。

原本安靜的教室裏多出了這麽一道莫名其妙的睡覺聲,臺上的老師犀利視線率先看往班級裏桀驁不馴、不聽管教的幾個男生身上,沒發現不對勁後才轉頭邊講手中的題邊去尋找聲源。

正待他準備仔細聽的時候,那聲音又忽地消失不見,大概是被身邊的哪個人提醒了一下吧。

宿時漾正睡得香甜呢,從桌屜外忽然就探進來一只手,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,一來就直朝他的小下巴,活像是在哪進修過一般,撓得他渾身酥麻又難耐,連尾巴根都恨不得給繃緊了。

好舒服啊。

那只手又朝著他整只貓而來,從貓腦袋一直撫摸到它的貓尾巴,骨節如玉的手肆意地撚弄著尾巴根,激得宿時漾都差點沒忍住喵嗷喵嗷大叫了。

可對方就像是半點不擔心他會叫出來一樣,不僅摸他的脊背,又把手放到了他的肚皮上面,又揉又rua的,還在逐漸往上。

他只是柔弱無助的一只小貓咪啊,不過是做錯了區區一件事,就要被人這樣對待嗎,他可太苦了。

笨蛋小貓被揉成了融融春水,化成了一灘,他要竭力才能壓抑住自己呼嚕呼嚕出來的欲望,連頭皮都是發麻的。

直到他將鏟屎官的手指給抱住,對方頓了下,才終於放過“蹂.躪”他的做法。

宿時漾最終撿回了一條貓命。

然而接下來幾節課他都是在這般的痛並快樂中度過的,溫清硯看似放過了他,實際上每節課都會趁他不註意的時候突襲,有的時候是揉肚子,有的時候是捏肉墊。

因著他之前答應了鏟屎官必須乖乖聽話不出聲,加之那揮之不去的愧疚之情一直縈繞在他心中,所以對溫清硯的折騰都默默忍受著,任由鏟屎官對他肆無忌憚地揉捏。

數學課時那種刺激恐慌的情緒是最高的,誰讓那位數學老師可算得上是宿時漾的老熟人了——裴不歸。

當對方那熟悉的溫和聲音響起來時,傳到宿時漾耳中就相當於魔鬼低語,把他嚇得小身子下意識戰栗了一瞬。

溫清硯撫摸小貓脊背的手都慢了幾秒,他若有所思地盯著課堂上風度翩翩,深受學生歡迎的這位裴老師。

對方察覺到了他的視線,彎似月牙的眼睛裏滿是包容和溫和,像是在問他有什麽問題一般。

溫清硯淡淡地垂下了眼眸,仿佛什麽也不曾發生過。

放學鐘聲響起,寂靜的學校喧鬧起來,人氣超乎想象,不過這種喧嚷一般只會持續半個小時,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安靜下來。

總算是活過來了,宿時漾癱在抽屜裏邊,活像是被人吸幹了精氣一樣勞累。

校服都穿戴整齊的學生從桌旁經過,宿時漾縮在裏面看得一清二楚,尤其是當那個把校服穿得散漫不羈的身影過來晃了幾圈時,不用猜他都知道這個人是誰。

宿時漾是隱隱有些激動的,難不成主角攻受之間有了他不知道的某種聯系嗎,可對方只是過來晃了幾次就離開了,也沒有要停下來和溫清硯交談的意思,讓宿時漾不由大失所望。

班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,除了值日生正在打掃衛生以外,就只剩下溫清硯停留在教室內。

當溫清硯將書包口打開,宿時漾就自覺地鉆了進去,對方又不是宋卓岑那個狂妄不羈的性格,總不能堂而皇之地將小貓帶進學校,總得是要做個掩飾的。

書包拉鏈留出了一道口子,小貓崽子就通過這道口子看著外面的光景,滴溜溜的貓瞳一眨不眨地以一種嶄新的視角圍觀人群。

他猖狂地大笑幾聲,對系統說:【哈哈哈,我又可以在高海拔俯瞰眾生了。】

系統懶得理這個智障兒童歡樂多的家夥,直接給對方潑了一盆涼水:【你別太得意,今天晚上就是主角受跟你算總賬的時候,你最好是想到了狡辯的借口。】

一聽這話宿時漾就蔫了個徹底,新奇的玩意兒也不看了,如喪考妣地癱在書包裏,一想到今天下午主角受對自己的折磨,他就知道這件事絕對不可能輕拿輕放,晚上還不知道是不是十八般家法伺候呢。

小貓崽子盯著外面看的圓溜溜眼瞳都浸滿了水潤的難過,有人在路過溫清硯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,要不怎麽能看到一雙漂亮的貓眼睛呢。

他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結果又沒看見了,他松了口氣,暗想果然是學習壓力太重了吧,不然怎麽突然產生了幻覺。

不僅看到了學霸在書包裏裝小貓來學校,還似乎發現那貓就是上次校霸懷裏抱得那只。

那兩人怎麽可能會有什麽聯系啊……

等等?!

這人忽然想起學霸在所有人敬畏的眼光之下和校霸搭話,盡管那兩人跟王不見王似的,彼此水火不太相容,但並不代表這兩人沒有任何聯系啊。

真是細思極恐!

宿時漾還不知道自己只是漏了一回貓腦袋就給別人帶來多大的沖擊,他發現回去的路居然是直接朝著家裏而去,這不就代表著主角受在今天並沒有去打工了嗎。

他在書包裏喵喵喵了幾聲,溫清硯也走出了學校一段距離,就把小貓崽子從書包裏抱了出來。

他並不通貓語,只是根據笨蛋小貓可能有的問題一個個挨著猜測回答。

“是餓了嗎?馬上就要回去,哪怕我很生氣,也確實不會斷了你的糧,你不用擔心這個。”溫清硯的聲音依然是從容不迫的。

宿時漾聽到這話後,立馬夾緊了尾巴想重新做貓,不知道鏟屎官願不願意給他反思的機會。

他搖搖腦袋,不知道該怎麽表示,思考了幾秒後,眼睛一亮,從主角受的褲兜裏抓出來一張鈔票。

還晃了兩下。

看得出來溫清硯哪怕對他的聰明早有心理準備,也還是呆楞了兩三秒。

“錢?”溫清硯試探性地問:“難道你是想說,我沒有去打工?”

不愧是主角受,居然一下就猜到了他想到說什麽。

“昨天晚上為了找你,我專門請了兩天的假期。要是沒有發現你的身影,那打工又有什麽意義呢。”

溫清硯這一回並不是要借用軟軟的愧疚心而達成什麽目的,只是平淡地說出一個事實,然而聽到這句話的宿時漾心裏的愧疚簡直達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。

連他自己都嫌棄自己像是個小沒良心的。

他喵嗷喵嗷地認錯,扒拉著溫清硯的衣服蹭著對方手臂,用毛軟軟的小身子給鏟屎官當暖手套,認錯態度良好。

小貓崽子在求饒時一向都是讓人滿意,溫清硯也是見慣了的,他這一回沒想到要回去好好教訓對方,而是走在路邊時,順道就給貓崽子做一回鞭辟入裏的教育。

“軟軟,你有沒有想過,要是你在外面受了傷,或者被壞人抓走,我該怎麽辦呢?”

溫清硯以往從不在他面前示弱,他是一家之主,就該擔起職責,絕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疲態,但自打他發現小貓崽子吃軟不吃硬一套之後,就一改往日的作風,變得“柔弱”起來。

偏生小貓崽子還真的就被拿捏得死死的,喵嗷喵嗷地慚愧保證自己是絕對不會有事的,他叫得越是信誓旦旦言辭懇切,溫清硯眼中的深意就越濃。

校霸那麽有錢的,貓貓只是想偷他的零食來養主人,貓貓能有什麽錯呢。

宿時漾拍著溫清硯的手背喵喵叫,試圖狡辯解釋自己的行為。

溫清硯也耐心地聽著,哪怕他絕大多數並不理解宿時漾貓語裏的意思,該有的耐心也是絕對不會少的。

“既然你這麽喜歡出去,那我之後就都會帶你出去玩好了,只是不許你再一只貓單獨溜出去了,明白嗎,軟軟?”

“喵喵喵~”明白!

宿時漾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,不管怎麽樣,總之先要對鏟屎官現在的話給答應下來,陽奉陰違也是之後的事了,他保證自己後面少犯錯就行。

以後的事,關現在的貓貓什麽事呢。

在路燈下,人的身影都被拉長了。

一人一貓的影子三百六十度地輪轉著,落葉從他們走過的路飄轉而下。

快入冬了。

快變人了!給我變變變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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